“算是?那你跟男人……”
话没说完,阮殊清就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过。”
“你对我是什么意图?”想起方才手机上的贴文,耳廓不留痕迹的红了一道。
阮殊清倒是注意到了这点异样,被她傻气又执拗的模样逗笑了,从车头上起身,缓缓近前,她的个子不矮,几乎同明澈持平,又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烟,上下打量着满怀踌躇的女孩,轻轻的将烟雾吐在明澈的侧脸。
像是清晨的浓雾被风吹的滑过山峦。
“你在想什么坏事?”她的声音黏在耳廓上,轻飘飘的。
“我总归知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例如……”明澈的音量小了许多,几若蚊声:“那什么之类的。”
阮殊清思考片刻,倒是认真的说:“这取决于你。”
有几位散步的行人经过,瞧见两位佳人剑拔弩张的立着,分了些探究的眼神过来,明澈面皮薄,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脸刷一下子红透了。
阮殊清察觉到目光,偏过头往来处瞧,红唇勾起一抹寡淡的笑意,这笑又极冷,像是夜里无端刮起一阵冷风,那几人竟让她瞧得莫名打战,急匆匆的走了。
明澈垂着头,对方才的一切毫无察觉,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你刚才说的所有话,都要兑现,尤其是我爸的那批货。”
阮殊清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温璃的流感持续了三天才好,她便在江倚青家里借住了三天,宋慈倒是欢喜女儿多了个新朋友,江垂云还羞羞涩涩的跑来叫姐姐。
江倚青怕小孩在家里闷,便带着她在老街四处逛一逛走一走。
不远处有个挺大的旧货市场。
温璃穿着江倚青的薄毛衣在里头乱逛,这里有不少颇为新奇的老玩意,不少都是搬家或者拆迁时留下的,留着没用还占地,索性卖了回回本,譬如老胶片相机,八九十年代的玩具,古钱币,老家具。
她有些兴致,看一路挑一路。
这里头的摊主都是老油条,看人下菜碟,年轻不懂行的模样,价格喊的也是出奇的高。
走过一个摊子时,温璃忽然挪不开步子了。
是一套很小的三角钢琴模型,约么倒小腿那么高,烤漆琴盖上落了层灰,温璃看着喜欢,正要伸手去摸,却被江倚青一下子把手握住了。
江倚青的手掌柔软,因着逐渐热起来的天气,沁了薄薄的一层汗。
她俯下身,佯装好奇的模样,指着一个胶卷相机问:“这个什么价?”
卖货的是个老头。
听到生意来了,掀开眼皮,先是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在心里琢磨了一顿这才开口。
“1000。”
“您这价格就不实诚了,磨损这么厉害,顶多100。”
老头一听不乐意了,站起身来揶揄道:“你这姑娘,砍价倒是狠。”
“我诚心要,您不诚心卖啊,价您心里清楚,100不亏。”
“不行不行,太低了。”
“那您给个最低价,我来给家里小朋友倒腾点玩具,您也是有儿有孙的,小孩乐呵,咱大人也乐呵不是。”
这一下倒是把老头说动了,他松了松口:“那你也得让我老头多挣点。”看了看周遭,小声说道:“150你拿走。”
温璃在后头听着,心神一动。
江倚青趁热打铁:“大爷您跟我爷爷岁数一般大,看着您也亲切,这样,我诚心买,360块钱您让我挑两件,数也吉利。”
老头也乐了:“姑娘,还看中哪个了。”
“那个摆件倒是不错。”
“不中不中,这给你是真亏了。”
“那个玉牌呢。”
“你这姑娘,净要贵的。”
江倚青这才蹲下身,按了按钢琴的琴键,声音听着有点涩,不过也还能响。
“这个呢大爷,摸着全是灰啊。”
老头倒是犹豫了一会。
江倚青又挑毛病:“下头也锈掉了,腿都快断了。”
“行,360拿走吧,反正摆了大半个月了也没人问价,给小朋友也能开心开心。”
江倚青回过身来莞尔一笑,付了钱,转过身来小声问:“小朋友,你开心吗?”
温璃抱着钢琴走在前台,由着刚才那一声,耳廓竟也微微红了,江倚青当她是吹了冷风,怕又着凉,便拉着她回了家。
一整个下午,温璃都在研究那台小钢琴,江倚青的手格外精细,用一把软毛小刷子轻轻扫去灰尘和铁锈,又上了一道润滑油。
琴声便空灵、通透了许多。
温璃倒是许久没碰过琴了,她脑海中回忆着琴谱,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错了几个音。
江倚青这时已帮母亲做完了活,往楼上走,听见琴音倒是愣了一瞬,这也是父亲教她的第一首曲子。
瞧见温璃倒是有兴致,她踩着椅子在书架上找出一本挺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