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有力的手臂箍在腰后,在她发力之前率先发力,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瞬间消失,侵略性的气息突然靠近,绘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传来的体温、熟悉的气味,原本被那把鉾先铃狠狠刺穿的心脏突然重新跳动起来,怀抱被紧紧的填满让人心中也满胀了起来,温暖将不安和破坏欲渐渐取代的时候,甚尔伸出了手。
头发、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如同丧失理智的野兽只能够通过最原始的方式来认知事物,伏黑甚尔此时便是如此。手掌和指腹的薄茧蹭的皮肤有些痛痒,但若想躲开,那双眸色深沉的眼睛便会剑一般刺过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在她发出声音之前,手指来到她的脖颈上。
“抖什么?”
他声音冷淡。
“之前很勇敢嘛,现在还怕什么。”
手指在脖颈有点颤抖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像是在寻找什么,七十亿分之一的奇迹给了伏黑甚尔站在人类顶点的最强肉体,明明黑暗对他的视力和感知毫无影响,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凑得更近。
没有伤疤。
没有血迹。
没有创口。
这是鲜活的、完整的。
原本紊乱的呼吸滞了一瞬,然后终于放松了下来。
全身绷紧的肌肉骤然松弛下来,连原本死死将人按向自己的手臂也松弛下来。甚尔头枕在绘梨的肩膀上,力量完全丧失一般深深地呼吸。
“疯完了吗?”
声音当中的冷漠和嘲讽呼之欲出,夏油杰撕开下意识又要绷起来的男人,和他角力冷笑。
星野绘梨趁机从他身上逃脱了,逃跑中一滴眼泪落在夏油杰的手背上,啪的一声。伏黑甚尔看向躲在花京院背后不敢出来的绘梨,没说话,却首先放松了手臂。
“之前,好像是因为血鬼术?”他笑容渐渐危险起来,眼睛之中原本被安抚下去的凶光重新泛起。他从丑宝嘴里缓慢地抽出天逆鉾,向窗口走去:“我去会会他。”
紧随其后的是夏油杰。
僧侣打扮没有带来一点慈悲气息,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不过幸好这位死神什么也没说,也跟着甚尔一起跳出去了。
“花京院”绘梨拉住他的衣角,目光哀求。
然而平时最好说话的花京院并没有妥协。
“你乖乖待在这里。”他动作温和却坚定的撸掉了绘梨抓住她的手,在她的小声呜咽中说:“大家彼此还是都冷静一下比较好。”
·
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呜呜,本来以为他们去找魇梦泄愤之后回来就会恢复正常了,可是为什么回来之后还是这么一副样子嘛
绘梨愁眉苦脸。
她谁也不敢看,谁也不和她说话,大家简直就像在玩四角游戏一样,各自占据了房间的角落,室内一片诡异的宁静,让人有点窒息。不过好在血鬼术接触之后大家都很快清醒了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迅速启程了。
人一多就让人觉得好过多了,绘梨迅速窜到了柱们的身边远离这三个黑气制造机,甚至妄图用乐观的心态麻痹自己,想着也许在多给他们点时间冷静冷静就行了。
若有若无的目光叫人芒刺在背,绘梨甚至完全不敢回头,都快闷头走到最前面去了。她追到宇髓天元的身边,高大的音柱像一面墙一样,暂时挡住目光扫射,叫人心中一松。
面对宇髓天元询问的眼神,她讨好地笑笑:“我跟你走一段。”
“倒不是不行,但是绘梨,这样逃避可是很不华丽的。”宇髓天元说。
这四个人从击败魇梦之后气氛就非常奇怪,恐怕在场的诸位没人注意不到,但是考虑到他们特殊的关系众人都有些不好开口。可是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已经成家的人,宇髓天元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
这么明显的矛盾,如果不及时化解的话,会成为一直横亘在心中的心结,连未来的幸福都会被消耗的。
自己的家族是一夫多妻制,推己及人,宇髓天元自然而然的把绘梨归到一妻多夫制的行列。神子年龄尚小,他推测可能也是在家族或者他人的安排下有了三位夫君,只是现在为止她对这些事情好像还没什么明确概念,也正是因此,初为人妻的她无法察觉伴侣心中微妙的变化。
作为一个过来人,宇髓天元决定帮她一把。
“同为有复数伴侣的人,绘梨,我对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太赞同哦。”
听到这种话,绘梨:?
她一脸懵逼,我啥时候有复数伴侣了?
音柱谆谆善诱:“年纪轻轻就有了新的家人,不知如何面对是正常的,我也曾有过这样一段时光。但是绘梨,既然成为了家人,那就互相负有责任,家人之间应该互相依靠互相体贴照顾,这样忽略别人的内心是非常不华丽的。”
“有时家人之间也会争吵、置气,生活当中也会有各种矛盾,作为将他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