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
南母脸上的表情僵住,走到窗户边上借着光将合同从头到尾迅速浏览一遍,无所谓道,
“嗐,我当什么呢,小栀是咱们女儿,她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么?”
“她现在是怪我们不打招呼卖了她的簪子,等气消了就会回来住的。我辛辛苦苦养了她二十多年,对于那丫头的性子还是很清楚的,吃软不吃硬,哄哄就好了。她虽然不是我亲生,但说到底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她,她不会不懂得感恩。”
听到最后一句,南凌阳勃然大怒,起身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南母脸上,疾言厉色道:
“你是不是疯了?!这件事你最好给我到死都烂在肚子里,永远都别提!”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南母的牙齿被打掉一颗,顿时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丝飞溅到合同上,那么触目惊心。
南母愣了一愣,下一秒,发疯似的扑过去撕扯他衣服,对着南凌阳的脸又抓又挠:
“你打我!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竟敢打我!”
“前些年你在外面玩了多少女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句话也没说。现在你穷困潦倒了,那些女人哪去了,你以为她们真看上你了吗?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一分半钟的时间,人家衣服还没脱呢,你就秒蛇了,哪个女的会真看上你?!”
男人就怕别人说自己不行。
南凌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跳起来抡起椅子猛力砸在地板上,暴跳如雷道:
“好了!你有完没完!”
顾忌到儿子还在家,南母没再哭闹,擦干净嘴角的鲜血,目光恨恨瞪着他咬牙道:
“南凌阳你给我听好了,簪子是你卖的,你去给我把南栀哄回来。”
“这二十亿,只能是我们家漾漾的!”
一通电话
难得的阴天。
车窗半降,微风徐徐灌进来,南栀坐在后座,脑袋枕着商辰禹的肩。
长发在风中软软地扬起几丝,缠着她的脸颊,沾着他柔软的唇角。
突然想起什么,南栀抬起脸,眸光潋滟地望着他,“那封情书呢?”
“扔了。”
商辰禹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说:“谁让某人那几天想跟我分手来着。”
“……”
是她不对在先,但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这还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南栀垂下眼,手指把玩着他袖口的金色袖钉,唤他名字:
“商先生,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九年。扔了情书不说,昨晚还故意让人灌我的酒,故意全程不冷不热,哪个男人会这般对待他的白月光,我不信。”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没处理好南凌阳的事,让她伤心了。
商辰禹手指勾过南栀脸颊的长发拂到耳后,亲她耳廓:
“没扔,宝贝,我怎么舍得扔,等出差回来给你看。”
“真的?”
“当然。”
“写的什么?”
“你猜。”
想着又有好几天见不着面,商辰禹升上车窗,将人直接抱坐到了腿上,吻从她耳垂处一点一点往下啄,南栀身上的那件短t被凌乱地绻上去。
吻到她心口的时候,她脚尖死死抵着副驾驶的座椅背,腰身后仰,难耐地嘤咛了一下,后一秒,包包里的电话不适时地响起。
南栀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宝贝?”商辰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将她摁得严丝合缝。
南栀不想接,挂断电话喘着声说:“我爸打来的。”
“伯父?”商辰禹眉心蹙了蹙,放开她,意味不明道:“接来听听。”
“不要。”
南栀摇头,很怕从父亲口中再次听到一些大放厥词的言语。
太难堪了。
即便对方是商辰禹,她也没有半分要倾诉的想法。
手机嗡嗡锲而不舍地响了四五遍,一副不接誓不罢休的样子。
南栀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担心家里出事的心态占了上风,她从商辰禹腿上爬下来,往车窗边挪了挪,冷淡地说了声“喂”。
“栀栀。”
电话那头,南凌阳的声音很低,不吵不闹,听上去似乎心情不大好。
“嗯,怎么了,爸。”南栀换了只手,手机贴着靠车窗的右耳,语气依旧没什么情绪。
“你现在在上班吗?”
“没有。”
“那你赶紧回家一趟吧,我和你妈有话跟你说。”
南栀侧眸看一眼商辰禹,男人抬手将她短t轻轻拢好,掌心揉了揉她发顶,眼神里全是宠溺。
她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微一咬唇:“等会还要去医院,没时间,您有事在电话里说吧。”
“栀栀,”南凌阳压抑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