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知节只顾城内不管城外,不仅如此,还对想要求生的百姓施以酷刑,如此恶毒之人,怎能任一方的父母官?身居官位,如此失职,便当就地诛杀!丞相,可还有异议?”
她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不是才刚进来锦州吗?!!!
在刘知节手下的几人脑子里反转昏眩,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直冒着冷汗。
眼前这少女连巡抚大人都敢杀,更遑论他们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跪在地上是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被江稚鱼注意到。
“臣并无异议。”
江昭荣惊讶过后,轻声开口。
江稚鱼的本事他是清楚的,既然她这么说,这刘知节确实是该杀。
时疫非同小可,刘知节一心按着解药,百姓在锦州呆不下去,定是会迁居到别处,若是散播出来,其他城池更是要沦陷,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天启必定元气大伤。
如此愚蠢之人,杀了并不冤枉。
只是,江昭荣微蹙起眉。
又来了,那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稚鱼,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江稚鱼没再看他,凑到许耀文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许耀文点点头,径直出了府。
“我知你们是身不由己、听命行事,但你们也终是助纣为虐,如今刘知节已死,锦州一切事物都交由知府许耀文处理,我希望你们应懂得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才是。”
江稚鱼声音凛然:“刘知节将解药藏在了何处?”
无人出声,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江稚鱼抬眼瞥了一下贺言庭,衣袍下贺言庭手指一弹,一人顿时“哎呦”出声。
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生怕功劳被别人抢去,知道真相的几人争相开口:“贵人、贵人我知道,在他卧房的密室中,我带您去!”
一青衣男子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喊着,看江稚鱼点头,迫不及待站在了她旁边,笑容谄媚。
“贵人,小人名唤青衣,这府中大小事务都是我处理,有什么事啊,您只需要问我就成。”
【青衣?怪耳熟的,我是不是在哪听过啊?】
白天老板、心腹
贺言庭眼神盯着众人,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该说不说,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害,想起来了,小说里好多男宠名字,都叫这个。】
【让我看看这个青衣——嚯,果然是个男宠!】
贺言庭:“……”
【别说,这男宠还真会来事,哄得刘知节五迷三道的,内宅事物都不交给正房夫人,而是交给他打理,在外面时,便是他的心腹。】
【真是白天老板、心腹,晚上死鬼、宝贝啊。】
【城会玩!】
贺言庭:“……”
“带我去密室,”江稚鱼从江昭荣身边经过时,顿了一瞬:“哎呀,你瞧瞧我这,都忘了丞相还跪着呢,快些请起吧丞相。”
江昭荣脸色不变,站起身来。
“丞相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锦州这边有我们几人即可。”
【赶紧去查你那个宝贝女儿的身份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我可没空管你。】
身份……
贺言庭看向江昭荣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深意。
江稚鱼丢下这句话便走,留下一旁的江昭荣心中惊涛骇浪。
倒是他忘了,江稚鱼既然知晓那么多的秘辛,那这件事,她是不是也知道?
不、不对。
此事经过的时间这么久,便是他这个当事人,如今都犯了迷糊,她怎么可能知道真相。
不可能的。
他心里一遍遍说着不可能,但垂在一旁的手已经攥紧成拳,脸色也像是寒冬腊月的天一般,阴沉得可怕。
身旁的小厮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过了半晌,他喉间干涩道:“我去办些事,你便在此等着就好。”
小厮垂头领命,江昭荣迈步出府。
出府的一瞬间,他脑内灵光一闪。
他总算知道那股违和感是来自哪里了!
可想清楚后,他的脸色却更加阴沉起来。
他发现——他听不到稚鱼的心声了。
江昭荣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就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错过了一样。
……
刘知节府虽然修得不大,但是卧房却是大得很,江稚鱼环视了一眼,心中点头。
【不错,很适合玩蒙眼抓妃的游戏!】
又是一个奇怪的名词,贺言庭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个名词,从字面上,贺言庭便已经感觉到了它的不正经。
小小年纪,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
贺言庭以拳抵唇,挡住唇边渐渐扬起的嘴角。
青衣爬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