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走避。守城军卒本是一脸跋扈,此时见了马车上的洛阳王徽记,慌忙跪倒一地。直至马车行远,方敢起身。
纪若尘在马车中早看到了一切,默然不语。幼年流浪之时,这些披甲持锐的军卒于他来说就是如妖如魔,避之惟恐不及。此刻却受了一地军卒跪拜,人生如梦,原是不虚。
不一刻马车已停到了徐泽楷府上。
这间府第高墙深院,灰墙碧瓦,两扇黑漆大门上镶着颗颗碗口大小的铜钉。门口两座石狮,四株古木,显得气势堂堂。此时大门紧闭,旁边只开着一扇角门,几个肥壮家丁搬了条木登坐在角门旁,颇有气焰。
仅从这一座府第即可看出,徐泽楷在洛阳王驾前地位不低。
入府之后,徐泽楷即将纪若尘引至密室之中,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门。徐泽楷府内虽是雕梁画栋,颇为富丽,但仅在正堂几间房间中设了简单法阵,功用无非是夏日送凉,遇冬取暖而已,与寻常富贵人家无异,实与他道德宗出身不甚相符。
然而此间密室大为不同。
室中陈设简单,以碧玉为辉,立着一排书架,当中一张小几,两把椅子。
纪若尘甫一入室,即发觉灵气有异,或明或暗、纵横交错的灵力足有数十道之多,除了六个隔绝窥视探测的法阵外,还有五个或对内、或向外的攻敌法阵。
徐泽楷似是没有看到纪若尘面色有异,向其中一把椅子一让,道:“师叔请坐。”
然而纪若尘皱紧眉头,却是不坐。
那张椅面上看似平淡无奇的木纹里,实则隐藏着一个极为精巧的法阵。法阵灵气掩饰得几近完美,若不是刚刚恰好灵气波动了一下,就连纪若尘也不会察觉到这张椅上还有着这样一个法阵。
纪若尘虽知徐泽楷乃是同宗门人、紫阳真人指定的接引之人,万不会加害自己,可是他实是不愿就此坐在一个用途不明的法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