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出了木楼,然后道:“他们不会有麻烦的。”
木楼内,纪若尘还要说些什么,青衣忽又扑了上来,用尽全身力气,咬上纪若尘的双唇!
万千混沌鞭的雷珠在虚空中炸开,纪若尘脑际轰然一震,迷失在灼热炽烈的洪流中。苦涩与甜蜜交缠的剧痛引燃了他灵台最后一点清明,溃了最后的堤坝。他彻底抛开一切,开始回应。
星辰永恒不息的运转之下,心灵与心灵之间再没有丝毫隔阂,阵阵欢愉汹涌而来,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两人再无法分辨彼此。
“啊!……”一声痛吼响彻整个山谷,随印一团硕大的火球在村寨中央升起,直上数十丈高空方化作黑烟而去。
二天君逃回阵内,稍作喘息。二人浑身浴血,身被数十短箭,颇为狼狈。
“他奶奶的,敢射老子屁股,一把火都把你们烧成灰!”龙象天君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把屁股上密密麻麻插着的十余根短箭一一拔下他屁股本就受了伤,此时伤上加伤,拔起来格外痛些。
布幔上传来扑扑扑扑的声音,土人的箭雨一波波地射在布幔上,引得阵内玄坛忽明忽暗。阵外突然安静了片刻,然后在土人们疯狂的嘶喊声中,一个土人高高飞起,越过重重布幔向阵中落下。他面容狰狞,不住挥着手中的钢刀,迫不及待地想把下方的二天君砍成肉酱。
他刚刚越过布幔,身体就蒙上了一层暗红色,而后肌肤躯体如蜡一样开始溶化,伴随着一声痛苦无比的吼叫,这名悍勇无双的土人战士口鼻中喷出熊熊烈焰,于空中就化做一颗火球,烧得无影无踪。
看到真武观法阵防护如此凶猛,二天君也不由得悄悄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们杂学够多,这次必定要吃个大亏。白虎天君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得出去再杀个来回!”
话音未落,二天君忽然同时回头,望向木楼那幽深的门户。
“不好!里面好久没有动静了,他们该不会是……”龙象脱口而出。
自虎摇了摇头,先是道了声“不可能!”,随后摇了摇头,皱眉道:“可是为何我会如此心慌?……嗯,以小姐的性情,做点什么出来也难说得很……龙象!法阵我还能撑一会,你进木楼里看看,千万别让小姐做了错事!”
“怎么又是我!”龙象天君咆哮起来。不过他知道自虎独力守阵其实危险更大,相较之下,闯木楼最多是失了青衣的欢心罢了。
龙象挠挠大头,无奈向木楼行去。他大脚刚要踏进门口,忽然顶心毛发竖起,一道落雷自天而降,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落下。
龙象大惊抬头,见一尾丈许长的黑色雷龙浮在空中,琥珀色的龙睛中全是凶光。龙象一眼就看出这条雷龙乃是法术幻化而成,轻忽不得。他正要往里硬闯,木楼左右又各自游过数头雷龙,算上先前那头,一共是六条雷龙在空中往复翔动。
这六头雷龙俱是青衣混沌鞭所化,就是一头也令龙象难以应付,何况是六头齐出?
六头守楼雷龙不时发出低吼,龙鳞片片竖起,一颗颗雷球不住飘出,在龙象天君面前织就了一张电网。青衣的意思很明白,此门不通。
龙象回首一望,自虎早杀了出去。阵外但闻土人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却没有自虎半点声怠。
“罢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主人待俺兄弟不薄,这次俺龙象就豁出去了!”龙象一声大吼,周身漫出层层暗青气雾,合身向混沌雷网撞去!
轰的一声,一道青烟腾空而起,整个山谷似乎都随之晃动了一下。然而主寨中那一座木楼岿然不动。
龙象天君衣衫破烂,大小十余件从道德宗得来的护身法宝俱都冒着轻烟,早己损毁。他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片片焦黑,只一次交击就己受伤不轻。
龙象一咬牙,翻身爬起,再度迎着六头雷龙冲去。
此时的青墟与往日又有所不同,诸峰烟云缭绕,隐隐透着青气,有道之人一望可知此地已非凡境。
飞来石半腰处,吟风双目垂帘,双手平放膝上,正襟端坐。
他胸中若有无穷天地,半个时辰一吸,半个时辰一呼,呼气时缕缕青气自口鼻中源源涌出,徐徐散去。他如此坐着也不知有多久,飞来石已完全被青气笼罩,或许整个青城峰上的青气都出自这里也未可知。
吟风忽然双目一开,重重地哼了一声,刹那间青蜂失色、骤风停歇!
“少有见你生这么大的气,会影响修行的。”飞来石顶传来顾清的声音。
吟风长身而起,怒道:“哼!道德宗实在是倒行逆施,为祸不浅!前两次盗取灵力之源,我看在你的份上权作视而不见。然则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他们做这附骨之蛆,非要弄得气运破败、天下大乱不可吗?”
相比之下,顾清远比吟风冷漠得多,只是道了声:“那你准备如何?”
吟风默然踱步片刻,轻叹一声,似乎刚才的震怒耗去了许多力气,略显疲态地道:“已经经历过百世轮回,我的心早已经淡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