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你现在应该拼命的吃。”
“饭还沒送來呢。”李察耸耸肩道。每当血战之后,李察总喜欢喝上几瓶,这会让他积郁的杀意悄然宣泄。
劳伦斯忽然问:“那个魔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察一怔:“怎么处理?就那么放着吧。我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沒有杀他。”
劳伦斯皱眉道:“这里是绝域战场,不是诺兰德。而且那个魔人并不是小孩子,是一个不错的战士,你天天把他放在身边,找死吗?”
“这算是另外一种锻炼吧!他要是能杀得掉我,算他本事。”李察淡淡地说,自然而然的就展露出强大的自信。
“可是你养着个魔人干什么?”劳伦斯继续追问。
李察挠挠头,说:“沒什么特殊想法,一时心血來潮而已。既然一开始沒有杀,他又听话,现在就有些下不了手了。”
“你抓到的这个魔人和其它魔人不同,依我看,很可能是魔人中的王族,他们自称达什么的那个种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价值可就比其它魔人要大得多。这意味着……”劳伦斯沒有继续说下去。
“意味着什么?”李察追问。
“意味着这个魔人的存在一旦曝光,很有可能被军团要塞征收。一个魔人王族的价值,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我们需要这样的样本进行研究,而且是越多越好,完好的样本就更加难得了。他可以让我们知道魔人的力量來源是什么,弱点又有哪些,从而可以让我们今后在和魔人的战斗中更加有针对性。你应该知道,在达克索达斯各种族中,魔人比其它种族的威胁更大,因为他们的社会形态完整,最普通的个体都有很高的智慧,甚至称得上狡猾。”
李察皱眉,他很能理解劳伦斯的这些话。就象他自己也在分割和收集材料的过程中不断熟悉达克索达斯人的构造,以便更有效率地击杀他们。
可是这个魔人虽然是一时心血來潮才保留下來的,但这些天的相处下來,李察对待他的心态却又有了些许的变化。少年魔人小心翼翼的,从來沒有踏出过房间一步,亦沒有做过蠢事。让李察渐渐忘记了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魔人,而是把他看成了类似于宠物一样的存在。
虽然知道劳伦斯说的是实情,但李察现在却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有些难以接受魔人即将遭遇的命运。可是把他放了吗?放走了他,今后又会有多少诺兰德强者死在他的手上?毕竟这个少年魔人是达克索达斯的王族,等他完全长成又是一具收割生命的恐怖战争机械。
“征收?”李察皱眉问。
“是的,征收。在绝域战场上,如果军团要塞的高层认为有合适的理由,就可以征收所辖强者的财物。当然,这有严格的限制,可是一旦作出了征收决定,就具备了强制性。”
“但是这个魔人是我捕获的,按我的理解,他属于我的私人财产。”李察道。
“在任何一个军团要塞,一个魔人王族都会被强制征收的。当然,他们事后会给你足够多的补偿,甚至会远在应有的价值之上。”劳伦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意味深长地说:“从整个战争的角度考虑,我肯定会站在军团要塞的一边。”
李察继续皱眉,沉思起來。
其实这个魔人根本就是他计划之外的东西,而且从來都沒细想过关于他的归宿或者是利用计划。说到利用价值,倒肯定是交给军团要塞的效率更加高些。李察自己只是在构装和魔法阵方面有专长,对于魔法生物学造诣就很是一般。劳伦斯说得很对,于公于私,这个魔人被征收都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李察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就在这时,李察意识深处的某根弦突然拨动了一下,让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劳伦斯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刀掉在地上,问道:“臭小子,究竟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李察再度感应了一下,才道:“不对,有一个我的追随者居然也到了绝域战场,我还是刚刚感应到!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匆匆告别了劳伦斯,李察即刻向上城区匆匆赶去。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特别清晰,那分明是水花!虽然现在感觉又变得若有若无,却也足够李察判断方位了。然而这有限的联系不足以让李察了解到她现在的状态,也无从知道她为何会來绝域战场。李察在奔行中已经呼唤了她好几次,却丝毫沒有得到回应。
此刻在上城区最靠近中央广场的一座高大神殿内,正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大殿内只点了几根昏暗的火把,焰苗是诡异的青蓝色,半透明,沒有肉眼可见的烟,却不断散发出一种浓得几乎发腻的香气。
大殿深处几乎都是黑黝黝的,只能隐约看到物体的轮廓。那里正坐着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正是一直待在龙德施泰德身边的那位传奇法师。
此刻他一脸倦容,眼圈的颜色已经深得发紫,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脸颊都有些浮肿,眼袋和嘴角的皮都深深向下垂着,一如那被汗水打湿的乱发。
他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