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血!
十米外,李察则如刚从沙漠中走出的旅人,颓然把长刀插在地上,拼命地喘息着。
任何一个有些眼力的蛮族强者都感觉到李察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太正常,可是他们更沒有想到圣庙中颇为出众的高级图腾武士血槌竟被一刀斩杀,而且死得如此惨烈。这一幕过于震憾,以致于这么长时间过去,观战的人们还在下意识地屏着呼吸。
整个决战场中,就只有李察象条上岸的鱼一样在拼命喘息。
“李察获胜。”裁判的声音迟來了很久,但终于还是來了。这一场战斗,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变数了。
这时场边的沉寂才被打破,于是轰然一声,人们纷纷议论起來,都在拼命地说着,或者是拼命地问着。刚才压抑得太久,以致于人人都有说话的欲望。
“是那把刀的原因吗?不知道为什么,那把刀让我有很可怕的感觉。”不止一个人这样问。
“不!肯定不是!那把刀的威力再大,也大不到这种地步。那一定是种威力强大的战技,类似我们蛮族的爆裂震击一样。”也不止一个人这样回答,但回答的人就少得多了,他们都是真正的强者,眼力阅历非同寻常。
“真……真可怕!”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在嘈杂的声音中,这句话却是如此清晰可辨,以至于每个人都听到了,然后场中突然又寂静下來。
即使是极度崇拜强者的蛮族,此刻也沒有人去嘲笑那个失声发出感慨的年轻战士。每个人都在想,如果刚才是自己站在血槌的位置上,能不能躲得过李察的那一刀?这个问題的答案,让绝大多数人都不寒而栗。
李察那一刀路线极度清晰,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血槌也看清了,可就是躲不开。这是无法形容的一刀,此刻回想起來,几名强大的长老竟然发现李察的刀锋沒有丝毫的抖动!
或许这看起來沒有什么,但在武技上,却意味着李察对手中的刀已经控制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圣庙内有好几种传承下來的绝顶武技,首先就是要求武者有这种控制力。因为要求过于苛刻,以至于这些武技经常断了传承,在整整一代人中无人能用。
这一刀,几乎无可抵挡。
对身体强横的蛮族战士來说,偶尔被对手击中一下根本不算什么,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是血槌的尸体却用喷溅数十米的鲜血警告着同胞们,被李察一刀斩中的下场。连血槌都受不了的一刀,在场诸人又有几人还敢去接李察的刀?
这一刀威力大得不可思议,消耗看來也同样巨大,李察现在的样子就是明证,或许他已经发不出第二刀了,可这又有谁能知道?
时间就这样过去,空自给了李察休息的时候。知情的人在暗暗焦急,然而大多数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决战双方都是勇士,当然要在最佳状态下对决。而且下一场要和李察决战的对手还沒有结束战斗。
听到宣布比赛结束,李察用长刀当作拐杖,一步一挪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下一场的对手。斩杀血槌的那一刀,李察动用了全部生命诛绝的力量,整整五幅生命诛绝配合野蛮屠杀的威力,造就了恐怖的一刀。
刀锋入肉不过数厘米,但是刹那间血槌的生机已经断绝,并且产生了类似于内向爆裂的效果,让血槌的大半个身体都炸得粉碎。
但是这一刀的代价同样巨大。生命诛绝是直接抽取身体能量來维持运转的,李察又处于中毒状态,这一下已经对身体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李察默默地评估了一下伤势,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少活三年而已!
如果以三年生命换回对手的一条命,这个生意倒是挺赚的。李察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却知道象刚才那样的全力一刀,自己最多还有一刀的力量。如果用在下一场,那么李察能够进入八强,恐怕也就止步于那里了。
李察忽然失笑,现在的他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杀了一个是一个。在长老们眼皮底下杀人,就相当于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李察于是心平气和,缓缓调整修复着身体内部的机能,和毒药对抗着。
在远处,一个可以看到决战场全局的窗户后面,此刻正站着两个男人。
“这个李察果然是变数,还好我早有准备。你现在还认为,可以毫无悬念地击败他吗?”华文缓缓地说,语声里带着嘶嘶的声音。
六皇子乌列依旧有着强大的自信,说:“这一刀可不一定砍得中我,就算躲不过去,以乌列的强大防御,他也难以砍穿。你还沒看出來吗,李察的本质依然是个魔导师,不可能有圣域程度的攻击力量。”
华文摇头道:“这可不是李察的全部底牌。”
“你是说他还有隐藏手段?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有出完所有的底牌?”乌列有些吃惊。
“他肯定还有手段。”华文阴沉地说,“我懂得看人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我还能看到希望。”
乌列耸耸肩,说:“他先能挺得过下一场再说吧。”
此刻李察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