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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南柯子(3 / 4)

是一桩苦事,不如不说。

“师父你在鬼界险些丧命,我做弟子的没能帮上忙……”她的借口找的没问题,只是越说声音越轻,连自己也说不下去。

徐谨礼听着摇了摇头:“听云,此事你无需自责,我本就时日无多,早晚的事而已。”

徐听云才刚缓过来又陷入另一重惊愕:“师父你说什么?什么叫时日无多?什么意思?”

徐谨礼抬手示意她小声些:“回去说,回了宗门我和你解释。”

于是等徐听云真的回了宗门听完徐谨礼说的那番话,知道他阳寿不足十年,第一次顶撞了师父和师叔,发了火:“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这么瞒着我!我这个关门弟子当的有甚意思?你们根本不相信我,没把我的意愿当回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像这回在鬼界,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大弟子!”

徐谨礼和杜惟道闷声垂下眼皮,知道这火是她该撒的,劝不得。

徐听云说完抱臂坐在一边生闷气念叨着:“什么都瞒着我,这也是那也是,我像个傻子,一天天的……”

杜惟道清了清嗓子:“好了,是我们的错。往后不会了,也没有什么再瞒着的,消消气吧。”

徐听云挂脸不说话,没回答他。

徐谨礼摇了摇头,反倒笑了出来:“生死皆是定数,不必过于悲切,人终有轮回,迟早而已。”

杜惟道不认同:“这回去鬼界是为了寻魂,正事还没办呢。我本想随后赶去和你们一同寻找那续命之法,结果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倒让我措手不及。”

徐谨礼温声:“惟道,没有什么续命之法。”

杜惟道摆手,示意他打住:“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没主动去寻过,你说的不算数。”

“但凡有法子,倪师叔早就给我了,那日我在鬼界他同我说过我这身子快要灯枯油尽的事,也已经告诉过我,我用不了鬼界的续命术。”

“你怎知你用不了?再说了,师叔他这么说就盖棺定论了吗?咱还没找呢。”

徐谨礼看他实在固执,摇了摇头:“我缺失了心脏,没有一副健全的身体,鬼界的业咒在我身上施展不了,不用再强求了。”

“还有,我此番下鬼界,除了为查那婴灵之事,就没有别的事吗?”

徐谨礼总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追着婴灵去鬼界这种事,不像是他会做的,太鲁莽,也过于费事费时。

杜惟道圆话:“……你记得那个山洞中的怪异男人吗?也有部分原因是冲着他去的。”

徐谨礼皱眉思索,想起了一点那山洞中的场景:“是,那确实是件大事……”

他们去鬼界的那几天,杜惟道也没有闲着:“那个山洞我已带着弟子将里面全部烧光,做完了超度的法事,冤魂也早已离去,只不过那男子的事,还有待商榷。”

山洞里的画面在徐谨礼的脑海中重现,他眉头皱得更深:“是,此人残忍至极又阴晴不定、深不可测,连你我联手都不能撼动,必成大患,是该上心。”

杜惟道看此事揭了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人也不是你我一时之间能抓到的,先去吃饭吧,该用午膳了。”

各怀心事地把饭吃完,午后又被一些杂事占据,临近傍晚,徐谨礼到了该修行入定的时候。

门扉尽开,他坐在宗师殿内,月亮高悬,满地银霜。

偶有一阵风吹来,白帘跟着飘动,月光迈着步子慢慢朝室内走,直到照在他身上,徐谨礼睁开了眼。

他看着那些飘动的白帘和发白的月色,抬头久久地瞧着月亮,不明白自己为何静不下来?

将袖子推上去,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左手上这道若有若无的红痕到底是什么?看上去像是咒印,可是施加灵力之后又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曾去研究过这种咒术,所有红色的咒印多半和情有关,他不在意什么感情,更别说去研究这方面的咒术,那自己手上的这道红痕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来的呢?

徐谨礼想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没甚意思,既然感知不到它的作用,那就是无用之物,不必浪费时间去深究。疑惑的念头消下去,他重新沉下灵力入定,一如所有的昨日和往常那样,直到天明。

每天要做的事对于徐谨礼来说都差不多,这百年来,除了大战后那阵康复期,别的日子他都是这样过,循规蹈矩。

也有不同,他要下山去解决一些百姓论为妖邪作祟的事。但这种情况很少,自从妖魔被赶出重天结界之后,几乎没有妖能够深入人界作祟,多数都是官吏没能查清楚案情而将祸怪到了妖魔鬼怪的头上。

比如那座离奇被大火烧光的宅子,他调查完发现只是一青楼女子怨恨那曹姓男子背信弃义,所以去放了火,事到临头判案的时候,那女子还一直不认账,说是有神仙显灵相助她,她所做的不过是天意。

把自己犯错的念头怪在天意,这种老掉牙的陈词滥调徐谨礼早已看了不知多少,连眼都没眨便离开了判案的公堂。

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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